无尽夏夏夏夏

全员存活+私设

献给 @蛇 新年快乐

站在他的位置上，只要表现出这样子的期许，自然会有人替他效劳。平日里放满了点心，饮料的桌子，今日摆满了人员档案。米斯达挑挑拣拣了半天，终是选出两份，照片中的女人肤白貌美，一头柔顺的金发披在肩上，确实是他平时会交往的类型。

到了这一步，米斯达着实犯了难，虽不是一定要分个伯仲，但到底也是一生的大事。下意识地，米斯达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乔鲁诺。“乔鲁诺，能帮我选一个吗？”

乔鲁诺的笔尖一顿，施舍给米斯达一个目光。“米斯达，你应该去工作。”

“没事情做啦。”米斯达讪笑。这其实是他大部分时候的工作状态，最近尤甚，教父需要米斯达动手的机会越来越少，这是好事。

与之相反，乔鲁诺桌上的文件却是不见少的，这也是好事。“那你至少要假装在工作吧。”乔鲁诺试图从上一个话题中解脱。

“要不你假装看到我在工作，反正是你的工资更高。”米斯达没从乔鲁诺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指责，米斯达的眼中闪耀着真挚，将两份档案放到教父桌上，继续笑道：“Come on!lucky boy，为了我，选一个，这可是我一生的大事。”

乔鲁诺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都没看米斯达递过来的资料。“我建议不要这样随便托付自己的一生。”

“怎么能说是随便呢？这便是她们的全部。选一个，乔鲁诺，然后我就她们见她。你总能选到正确的那一个。”

乔鲁诺妄图从米斯达眼中捕捉到一丝悔意，然而并只看到悦动与信赖。米斯达是认真的，也正因此点燃了乔鲁诺的怒火。“然后呢？见过他们之后你准备这么做？”

“见面，约会，结婚，大致就是这样吧。”简陋到根本无法称之为计划。米斯达观察到了乔鲁诺不妙的神色补充道：“你想啊，前几次恋爱不也都吹了吗？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没什么不好的。”

“没什么不好的。”乔鲁诺重复了一边米斯达的话语，瞥了一眼那两份档案，再度望向米斯达。“我是不会帮你选择的米斯达。这种事情你应该自己决定。”

米斯达没想到乔鲁诺会将话说得如此决绝，意图拿回乔鲁诺桌上的文件。

乔鲁诺扣下了米斯达的文件。指尖相触，绿色的眼眸间承下慌乱的米斯达。“我知道你信任我，米斯达，但我不总是对的，你应该自己做出选择。”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吗？现在我告诉你我用黄金体验把一颗牙变成了水母，后来为自己换了一颗牙。并且那不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做，就这两年，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会吃些布丁，后来长了龋齿，也是用同样的方法为自己换了一颗牙。听完这些，你还认为我总是正确的吗？”

米斯达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明白乔鲁诺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这些年他或许确实有些以来乔鲁诺，但那样有什么不好的吗？就算乔鲁诺生活习惯上有些稚气，这也丝毫不会影响米斯达对他的评价。乔鲁诺依旧是他的启明星，他的幸运男孩。

乔鲁诺见他不语，再度吸了口气意图平复心情，却是让胸腔间的火焰烧得更盛。进一步攀上米斯达的手臂，用力将米斯达拉至身侧，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望着仍在米斯达晃神，乔鲁诺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请让我再做一件错误的事。”说是征求意见，但乔鲁诺根本不等米斯达反应，抬起头覆上了米斯达的唇，舌尖轻描唇峰。不过短短几秒，与生死而言漫长的过分，可乔鲁诺推开米斯达时，米斯达却绝对短暂到接近于无。

理了理微乱的鬓角，教父命令道：“现在出去，我给你放几天年假，反正你也没事情做，好好想想我跟你说的话。”

还来不及思考，米斯达已经遵循了乔鲁诺的话语走出了办公室。错误的事，乔鲁诺的话语不断在米斯达的脑内徘徊，唇间残留的柔软触感像是轻柔的纱阻碍他继续思考，躁动喧嚣的心脏似是刚刚才逃过了一个死劫。

下意识地米斯达转过身握上门把手。想要向门后的乔鲁诺寻求答案。握住那只擅自动作的手，制止自己的行径。从何时开始，乔鲁诺的身边已然成为了他的归处。

“所以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可和某些人不一样很忙的。”阿帕基为米斯达倒了杯茶嘲弄道。看来有些消息比米斯达本人还要快些。

“饶了我吧。”米斯达扶额，试图掩饰困扰的模样，却是将狼狈暴露无遗。

“说说看吧，米斯达，陪同伴喝茶的功夫我们还是有的。”布加拉提虽是这样说，实际却连目光都没从文件上移开。可米斯达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米斯达稍稍移开手掌，目光扫过阿帕基和布加拉提，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看待乔鲁诺呢？”

“呵，不过是个自大的小鬼。”阿帕基一刻都没有犹疑，便下了定论。

“阿帕基。”布加拉提迅速给了阿帕基修正的机会。

“咳咳，我是说，虽然他这些年做得不算太差，但他终究只是屁大点的小鬼。”

“乔鲁诺在做正确的事，我从未想过这座城市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米斯达不由得激动起来，开始为乔鲁诺辩护，换回的只有阿帕基漫不经心的哼笑。

“正是如此，”布加拉提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正色道，“是的，乔鲁诺是一个有理想也有能力的首领，我从不会后悔选择他。但他尚且年少也是不争的事实。”

“你还记得泪眼卢卡吗？乔鲁诺便是那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事情已然过去，布加拉提也得以旧事重提，“我去调查他的时候，乔鲁诺不过是从小事间就判断了我的为人，放弃了攻击我的机会。出色的投资家，但换言之亦是鲁莽的，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现在，我们的组织大了，乔鲁诺也少了投机的必要，作为同僚我们总要为他分担风险，作为同伴，偶尔让年轻人放肆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米斯达的视线扫过旁边办公桌上，警长阿帕基的名牌。

“那家伙……”阿帕基看来也不知晓这段旧事，咬着牙下一秒仿佛就要去找乔鲁诺算账，还是布加拉提喊住了阿帕基，随即又补了一句：“米斯达，我把纳兰迦调回来负责了乔鲁诺的安保了。”

似是要让米斯达安心休假，实则撬开了米斯达的脑袋。米斯达猛然起身喊道：“抱歉！我有事就先走了。”转身便冲出了阿帕基的办公室，他似是终于摸到了答案的衣角。

“乔鲁诺！我有答案了。”米斯达推开乔鲁诺办公室的大门，冲动之后，大脑反而冷静得过分，面上也多了些许羞怯。

“关于，关于那个吻，”米斯达目光锁在他自己的办公桌上，许久不见那里没有一点的变动，“我认为，那是一件正确的事，但也是一件错误的事。”

乔鲁诺没有打断米斯达的话，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说得对。我错了，我不应该放弃思考，只是去听从你的话，你也是人，同样会犯错。我没能像布加拉提、阿帕基他们一样为你分担，很抱歉。但是接下来，我也会自己思考，”米斯达将目光移向乔鲁诺，意图将坚定的信心传达给他，“所以，偶尔也可以依赖我一下，向我撒娇也是可以的。”

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米斯达摸了摸鼻尖遮盖一时的羞涩，沮丧与痛苦充斥着他的心间，但他仍要继续说下去：“但是，那个吻终究是错误的，我对你的了解远不如布加拉提，甚至还不如阿帕基，还是个男人，是你的下属，又有什么资格接受你的喜欢呢？”

一直沉默的乔鲁诺笑了，清冽的声音充斥着自信回答道：“凭你爱我，米斯达，我愿意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