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夏夏夏夏

布茸，茶茸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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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帮你带街角的那家布丁？”布加拉提故意凑到乔鲁诺的耳边，呼吸喷洒在裸露的颈间，假装是为了在仅有两人的空间内维护小教父的尊严，实际不过是为了欣赏因羞涩而泛红的耳垂。

阿帕基的闯入让布加拉提没有等来乔鲁诺的回答。夹杂着不满，布加拉提出声指责阿帕基蓄意为之的失礼。

乔鲁诺却制止了他，相交的视线告知了他肯定的答案。他们的小老板根本无法抵御对布丁的渴望。微妙的满足感令布加拉提噤声，平静地看着乔鲁诺公事公办的样子。

乔鲁诺的表情其实不多，只是通过近乎苛刻的社交礼节，引导着对方的情绪，就连与他不睦的阿帕基也没有发觉什么不对，接下了任务便关门离开了。

阿帕基一走，布加拉提明显能够感受到乔鲁诺放松了下来。布加拉提也有了些笑意问道：“布丁？”

“嗯。”乔鲁诺嘴角的笑也更加真切了。

乔鲁诺喜欢的那家布丁，让布加拉提跟在人群中等待了许久，但想到小少年眼中炸开的惊喜与满足的神色，他也染上了布丁的甜腻。可等到布加拉提回来的时候，手却是僵在了乔鲁诺的办公室门前。

“小鬼，怎么了嘛？”阿帕基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语气中的急躁与关切却是实打实的。

明明布加拉提出门前乔鲁诺还好好的。布加拉提眉头微蹙，更加留意里面的动静。

“我喜欢你，阿帕基。”细弱的声音像是空气中悬浮的尘埃，若非刻意留意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存在。紧随其后的是阿帕基难以置信的大喊“你是认真的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又进一步加深了那句话的存在。

为什么他不曾察觉乔鲁诺有这样的心思？他以为他们才是……熬过头了的糖浆，没有一丝甜味，只剩下焦糊味。

布加拉提没有听到之后两人的谈话，只看到阿帕基捧着一大束蓝白色的玫瑰走出了办公室。那也是阿帕基唯一从乔鲁诺那里唯一带走的花。

布加拉提停留了一段时间才拉开拉链走了出来，拎着布丁盒走进乔鲁诺的办公室。不出所料看到了乔鲁诺亮晶晶的目光，只是此刻乔鲁诺眼中闪烁的欣喜，布加拉提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布丁，还是因为刚刚阿帕基回应了他。

布加拉提本以为他能够安心退到一旁，看着乔鲁诺迈向属于他的幸福。可实际上，抑郁虽不会写在乔鲁诺脸上，可不时浮现的小表情都消失了。

又一次，布加拉提目睹了阿帕基仓皇地离开办公室。犹豫了片刻布加拉提还是推门而入，只见乔鲁诺的手中把玩着一支花，泛着柔软光泽的花迅速枯败碎裂，落在桌上的枯败花瓣变成了碎裂的信纸。最终那句“你还好吗？”还是没有问出口。

放任手中的碎片污染了整张桌子，最后还是乔鲁诺先开了口：“阿帕基是不是不喜欢我。”

如果是在过去布加拉提多半会为对方辩驳两句，可现在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正常的恋爱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但应该不是现在这样的。阿帕基什么也不愿意收下，也不愿意为我花时间，或许从一开始他答应都不过是因为我是首领。”眼眸低垂，乔鲁诺的话语难掩悲伤。

布加拉提极力掩住自己内心，公事公办地说道：“我会和他谈谈的。”

“不，布加拉提，这只是我的私事。”绿色的水晶在眼眸中碎裂，似乎还有泪水尚未落下。

布加拉提扯出了宽慰的笑。伸手揉了揉乔鲁诺额前的发道：“我是你们共同的朋友，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幸福。”

离开办公室后，布加拉提的笑意尽无，仔细回想起来，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发生异变。如果真有异常多半就是那个替身使者搞得鬼。

来到那个渣男所住的医院，几乎不用他审问，那人便道出了真相。「意乱情迷」能让所爱之人爱上自己的能力。望着那男人谄媚般递上来的金色按钮，布加拉提断然了解了他的性命。这样远距离影响他人的替身能力是个巨大的隐患。

可随着那人的咽气，手中的金色按钮并没有消失，一切距离回归正轨还是那么的遥远。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从应酬用的烟盒取出一只点燃，放任它在指尖燃烧，如果他再早一些迈出那一步的话，阿帕基也不会选择这种手段。可为什么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阿帕基仍是在伤害乔鲁诺。

烟一点点燃尽，却丝毫没有平复布加拉提的郁结，他知道阿帕基会来，阿帕基发现这能力的隐忧，今天多半就是为了解除这样的祸患。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布加拉提熄灭手中的烟，一步步走近阿帕基，尽可能冷静地对他说：“你用了「意乱情迷」那个能力吧。”

阿帕基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的神色暴露了他的心虚。那神情让布加拉提无法压抑他的怒火，他本以为阿帕基已经变了，至少在那一日选择和他们一同上船之后便不一样了，可还是如此懦弱。若是从前，他一定纵容同伴的不成熟，可是此刻不一样。他所守护的人伤害了他所爱的人。布加拉提质问道：“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你为什么不贯彻到底呢？”

或许并不适应这种变化，阿帕基困惑地回道：“你在说些什么？”随后目光又扫到了布加拉提手中的金色按钮，望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沉寂而了然。

“你是爱他的吧，所有那个能力才会生效。”那话语近乎是在从齿缝中溢出，一切都被直白地摊在两人面前。

半晌阿帕基才开口问道：“你也一样吧，你也爱他吧。可是布加拉提你为什么不用这个能力？这样一切就重归了正轨。”阿帕基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布加拉提手中的按钮上。

布加拉提瞳孔扩张，更多的光让他的眼中怒气更甚。“你把乔鲁诺当作什么了？能够随意摆动的物件吗？”

在布加拉提的愤怒面前，阿帕基更像是狼狈的落败者，也正是这样的正直才配得上乔鲁诺吧，按下按钮的他，已经失去了机会。不，应该是早就已经失去了机会。“布加拉提，乔鲁诺爱的人本来就是你。”褪去自艾自怜，平心而论，阿帕基该庆幸那个人是布加拉提。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爱你，我会重新追求他，但不是现在，现在这只会让他痛苦。但现在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蓝色的瓢虫在他的指尖之下，汗水已然浸润了那个图样，布加拉提也不是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这真的是正轨吗？

两人都没有说，但却心知肚明，那个能力影响下的乔鲁诺似乎与以往不同。

“我并不合适，布加拉提，事实证明，我并不合适。”

“你根本就……”

争执的间隙，两人才注意到真正的裁决者不知在一旁站了多久。现在，无论乔鲁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会被允许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