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夏夏夏夏

望我粗糙的描摹，能够博君一笑。

 @茂灵婚姻相谈所 

协定

最初是为了防身而学习的拳击，却在真的遇到暴力时选择隐忍。

刚发现自己有超能力的时候，那确实是能满足孩童的一切幻想，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茂夫并不想选择超能力。这种想法在律住院的时候，不断滋生。虽然并不是很严重的伤，为了保险起见，仍是让他住院观察。茂夫的父母为了照顾在医院的弟弟，有时会让茂夫一个人在家学习，学习苦手的茂夫，有时仍会思考，这样的自己着实令人害怕，但是，究竟该向谁诉说？

“不是哥哥的错哦，哥哥只是保护了我而已，打伤我的是那些人。所以，哥哥振作一点。”

“但是…”

“哥哥，不是你的错哦，不用自责也可以哦。明天还要上课吧，今天先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我很快就会回去了，不用担心。”

“嗯。”

害怕自己的力量，这似乎并不属于正常的烦恼。如果是律的话，一定能好好掌控的吧。想要和谁商量，但是不想给他人添麻烦。

升上初中之后，律和茂夫就这事情就像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律不再像过去一样一直让茂夫表演超能力，也因为学校不同，产生了少许距离。对于迟钝的茂夫来说，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硬要说的话，只是在每周三放学后，有了一项惯例活动。

蕾，新来的学校老师，可以说是校园的偶像，年轻漂亮温柔，不教授任何科目所以也不会布置作业。专门负责校心理咨询室，有不少学生时常会找借口去找她。蕾也会耐心应付这群充满活力的小孩们。初次造访后，蕾往往会建议他们来找他玩，而非以访客的身份来这里咨询。蕾迎来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正式影山茂夫，但茂夫的情况让蕾有些难以建档，最终也只是留下了方便自己咨询仅供自己查阅的纸质档案。在见证了茂夫的超能力而非臆想之后，蕾在每周三放学后有了一个固定的访客。

“和弟弟沟通一下，怎么样？他一定也很关心你。”

“但是…该怎么说才好？”

“他也希望可以分担你的烦恼不是吗？一般情况下，茂夫你都可以好好地控制超能力，除了会弄弯勺子以外，什么也没有伤害对吧？失控只会发生在不受控制的危险情况，那么避免这种情况就行了吧。”

“避免？”

“比如说伤心的时候，和他人倾诉会不那么悲伤，对吧？可以稍微更加依赖一些他人哦。”

“我明白了！”

“并且，压力大的时候，可以试试多运动一下，会更受欢迎哦！”

“嗯！”

听从了蕾建议的茂夫，在又一次弄弯勺子，收到了家人的关怀之后，选择向律坦白自己的烦恼。对于超能力失控的畏惧，对于律的憧憬以及各种各样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情。两人都不是直率的，但到茂夫开口时，两人也就便这能真的去面对这些问题。

“什么吗？哥哥也会害怕失控。”听了这些话的律一时间竟笑出了声。

“嗯。”茂夫捧着律递过来的热牛奶，

“我也是，那之后一直很害怕哥哥会失控，我很害怕你，累积了压力后不知会做出什么，兄弟打架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因为我没办法在哥哥的力量面前保护自己，所以小心地不让哥哥积累压力。但是，哥哥确实什么也没有做错不是吗？超能力也好学习体育很弱也好，什么都不是哥哥自己选择的，哥哥那个时候只是想要保护我，不是吗？如果是我的，我也会做一样的事情。所以，不用担心，哥哥做得是对的。所以，如果发生了什么的话，还是和我一起商量吧。”

“嗯，律是我的兄弟真是太好了。”茂夫也笑了，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哥哥，一起打游戏吧。”

“嗯。”

茂夫遵从蕾的建议，加入了肉体改造部，一开始，确实是十分非常艰苦，体能低于平均值的茂夫，时常要仰赖前辈们的照顾。男孩的付出总是有回报的，体力逐渐增长，让其逐渐赶上同龄人。虽然外表并没有显著的变化，影山茂夫仍是那个有些阴沉羞涩的男孩。

对于少年来说，憧憬是最接近于爱情的感情，但等到他们真正长大才会发现两者之间的微妙差别。那份稚嫩的感情在成年人看来是那么纯粹，单纯，蕾向茂夫说明了所谓的职业道德，暗示将那未说出口的话语吞下。直到茂夫初中毕业，自然分别才让茂夫真正消化了那句话。等到与蕾再次重逢，茂夫已将依赖与憧憬剥离，此时的蕾已经离开了学校，开设了自己的心理咨询室，茂夫再一次成为了她的访客，而这次他有了更加完备的档案。

虽然这世界存在着像是超能力一样不科学的事情，但是那始终是小概率事件，除了自己以外茂夫一直未曾见到过别的不科学的事情，像是邪教组织、妄想以武力征服世界的笨蛋之类的。只是律在那天茂夫自白之后也能够使用超能力了。隔天晚饭的时候，看到律也把勺子弄弯时，妈妈十分生气。“真是的，为什么连律也，弄弯勺子？”律也很快反应过来，“对不起，妈妈。”爸爸则是在旁边笑着说，“律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吗？勺子就让孩子们弯好了。”律递上了毛巾，擦干净了桌上的污渍，对律笑了笑。回到房间后，茂夫去了律的房间，“太好了，律也有超能力了呢。”

“是啊，哥哥，下次一起来比赛吧。”

“诶，比赛？”茂夫有些跟不上情况。

“开玩笑的，虽然很想试一试，但是很危险对吧？”

“嗯，在很好地掌握之前，还是不要想着玩比较好。”

岁月对于年轻人总是有所偏好，十八岁的影山茂夫已经成长到了难以让他人忽视的地步，其区别犹如豆芽与柏树。但那也仅仅是样貌上的变化，茂夫已经还是对于学习十分苦手。虽然在律和其他前辈的帮助下，最后阶段也付出了很多，考上了一所离家近但不算有名的大学，对于并没有抱有很高期望的影山家已经很满意的。顺利完成学业的茂夫，在调味市开了一家除灵事务所，一部分是由于依旧不善处理人际关系，不太想去公司工作，另一部分则是有些事情只有他才能做到。

在事务所走上正轨之前，律帮了很多忙，从服务价格到事务所设计，最后茂夫将其事务所名字定为了影山事务所。

虽然仍是与人打交道的工作，但现在以现在茂夫的体魄以及轮廓分明依旧有些阴沉的脸，在旁人看来着实极具压迫感，虽算不上什么好事，但也正因此没有人会随意招惹他。

黄昏的街道上，尽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学生，今天是和蕾约好咨询的日子，茂夫结束了工作正在前往蕾的工作室。在途经初中时，看到五个初中生在围堵另一个初中生，被围堵的初中生身材娇小，金发，像是金丝熊一样的少年。本来的话，茂夫并不想要管这些事，并不擅长对付小孩子。金发的男孩本还一脸轻松地与那几个高个的学生交谈，而那个几个稍显年长的学生则一脸不悦。就在刚才不知是男孩的那一句话触动了那些人的神经，离男孩最近的人动个手，出拳准备打男孩，男孩震惊之余，闭上了眼准备接受冲击。但预想到冲击并没有到来，再度睁开眼时，眼前的几个人一脸惊恐地浮在空中，而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是？茂夫正想要就此离开，却被男孩拦住，“是你救了我吗？谢谢，我的名字是灵幻新隆，那是超能力吗？”夕阳照在灵幻身上，仿佛他本人正闪耀着金光。茂夫似乎被这光芒所吸引不自觉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并再一次向他展示了超能力，将那几个学生再一起举起扔在了地上。

“啊——不，暴力是不对的。这次而已就算了。作为谢礼，一起去吃拉面吧！”灵幻似乎对茂夫的行为颇有微词，但一时间的兴奋让灵幻放下了这些。茂夫思索了一下，向蕾说明了情况，取消了和蕾今天的预约，也是第一次取消预约，虽然蕾有点惊讶，不过还是同意了。

本以为不过是一个非日常的片段，却在第二天灵幻敲开事务所的门时，开始了另一段日常。

“影山先生，您好，有委托可以拜托你吗？”灵幻露出了让茂夫熟悉的笑容。

“具体是？”

“保护我。”

“这种事情应该去找保安。”

“他们才不会理我这个小孩子呢，还是说影山先生也不想理我这种小孩子呢？”灵幻自顾自在事务所的沙发上坐下。

茂夫给灵幻倒了茶，做到了灵幻对面的沙发上，“还有什么人想要害新隆吗？”

“现在没有。”灵幻回答得十分果断

“啊？嗯？”茂夫有一点不太理解。

“放学后，就可以了！我自己过来。报酬也会给的，还会过来帮忙的！”

“诶”茂夫越来越不能理解灵幻的话了。

“拜托了！”茂夫从灵幻诚恳的眼神中，几乎可以看见泪水，仿佛不答应就会哭泣一般。

“家人知道这件事吗？”

“…”

“300元”

“？”

“报酬，有危险的话给我打电话，可以吧？”茂夫揉了揉灵幻的头，这样看上去真的就像仓鼠一样。

“好！请多关照。”灵幻挣开了茂夫的手，从包中取出了300元递给茂夫。

茂夫虽然在大多数时候不会吃亏，但是直率的做法大多数情况下，也失去了不少营业额。灵幻则截然相反，虽然没有超能力但却是一个聪明体贴的孩子，在律给的大致框架下，灵幻帮茂夫重新筛选他能处理的事务，不符合的案件圆滑地回绝并给出建议。没有客人的情况下，灵幻会在旁边的小沙发那里，自己安静地看书。作为回报，茂夫有的时候会请灵幻吃章鱼烧，茂夫有些期待灵幻会想仓鼠一样塞满自己的口腔，却不想选错了种类，灵幻被第一个章鱼烧烫到了舌头，眼中甚至泛起了泪花。虽然也很可爱，但还是稍稍有些罪恶感，茂夫便用超能力将剩下的章鱼烧转凉给他吃，这多少给茂夫自己真的养了一只仓鼠的错觉。

正如一般养宠物的过程一样，先是认识到他可爱的一面，再渐渐察觉到伴随着可爱而来的麻烦。茂夫第一次收到了灵幻的短信，当茂夫赶到时，灵幻正笑着，和茂夫第一次见到的笑容不同，那是一个僵硬毫无生气的表情，灵幻眼角甚至还有没有擦干的泪水。

放学后的灵幻本是准备直接前往事务所，却被旁边的同学拦住，“灵幻君，你看上去不太开心呢，是在烦恼什么吗？”灵幻虽然算得上人气人物，但是并没有自己的小团体，“没啊。”“那么陪我一起去个地方吧，接下来有时间吗？”“但是…”说实话，灵幻是真的并不想去，但也确实并没有明确和茂夫约定一个明确的时间，稍微晚一些去也不会怎么样，相较之下，他似乎陷入了什么麻烦。

说实话，一路上都充斥着可疑的气息，远离地面的据点，还有奇怪的面具，真的是被卷入到奇怪的麻烦中去了。照常理来说，如果自己一个人的话，途中肯定就逃开了，但是这个明显被灌输了什么的笨蛋并不会跟他走。灵幻悄悄给茂夫发了短信。

调味市是什么开始有这样的设施，底下的舞台，这应该不是废弃建筑，而更像是为此新建的建筑。

“啊，又有新的人会被拯救。”

“真的是太好了。”

“今天小酒窝大人会来，能够见到小酒窝大人真的令人高兴的事情呢。”

“就是这里了哦，灵幻君，到舞台上去吧。”

“你在说些什么？到这里就够了吧，今天先一起回去吧，已经不早了。”真到了这个时候还真是令人畏惧，联系了影山先生，现在一个人撤退也可以吧？

“你在说些什么，大家都在等着呢。”说着就就开始把灵幻往台上推，周围的人也很快开始加入这个行列。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当灵幻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舞台上，灯光打在灵幻站着的舞台上，台下尽是带着笑容面具的观众，这个人数着实有些超出灵幻的想象，站在台下的时候难以观察到厅中的全貌，而现在从上往下俯视，这里聚集超过百人。虽然这些人都带着可笑的面具，但灵幻依旧能从中感受到视线，要想从这些狂热的瞩目之下逃脱，显然超出了灵幻的能力范围，他们都在等待着剧目的开场，唯独台上的主演不清楚接下来究竟是何剧目。

和灵幻一同站在台上的还有一个已经开始抽泣的年轻女性，在这尽是笑容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灵幻想是因为恐惧，剧场里似是盘踞着某种巨大的气压，让人难以呼吸，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冷静，至少需要等到影山先生来为止。

一位穿着明显有别于其他教徒的人，从旁走上了舞台。台下的教徒们发出欢呼声，被称作小酒窝大人的中年男性让大家脱下面具，面具之下是比面具上的笑容更为夸张的笑，这已经不是正常邪教能够做到的等级了。随着小酒窝的指使，众人停下了大笑，准备欢迎作为新人的他们。仍在哭泣的女性，向着小酒窝吼道；“别随便决定我的事情啊。”

小酒窝并没有因为女性的吼声而退却，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令人不快的笑容：“要接受幸福，必须敞开心扉，而你们却紧闭着内心。之所以会不幸，正是因为你们没有笑容啊。请笑吧，即使痛苦也要满面笑容，这样就能敞开心扉。这样就能更加从容地面对人生，更加坦率地迎接幸福，维持笑容是维持幸福的条件。这就是我们（笑）的教诲。”

“怎么可能？我笑了的话，那个人就不会离开我了吗？”女性的愤怒不减，质问小酒窝。

小酒窝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向台下的教徒问到：“这位是？”

“在公园的长凳上哭泣。”

“真是不幸，被抛弃了啊，但是不要紧，戴上微笑面具，拯救你吧。”小酒窝从教徒手中拿过之前新的笑容面具，向他们展示道。

年轻的女性一把抢过面具，带在了头头：“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效呢？”

面具内可能会是笑气之类的，没想到还会和莓品有关。灵幻扯出笑容，向小酒窝问道：“我已经笑了，可以回去了吗？”

“这还真是好孩子呢，但是不行，你这样的笑容只能称得上是假笑啊，远谈不上敞开心扉啊。”

“就算你这么说…说到底，维持笑容是维持幸福的条件，别笑死人了？笑、开心、幸福这是完全不同概念。笑容是幸福的表现才对吧，更何况，人啊并不是只要笑，幸福就够了的，作为人，每个人都有悲伤的权利。就像那位女士，正是因为曾经遇到过抛弃他的人渣，才会在遇到对的人的时候倍加珍惜。大叔，人啊，只知道笑的话，是活不下去的。”

这孩子还真是胆子大，还真是麻烦。“仅仅是言语看来说服不了你呢，来看看刚刚还一脸不幸的那位女性吧。”在小酒窝的指使下，女性身后的教徒拉开了女性头上的面具，展现在灵幻眼前的是，看上去笑得很幸福的年轻女性，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看吧，她看上去不是很幸福吗？怎么样，小伙子？”

果然…“这个面具里面喷了笑气吧？那可是莓品哦。是不是邪教或许还有辩论的余地，但是如果囤聚了那么多人份的笑气，大概会被判死刑。”影山先生怎么还不到，说了这种话实在是有点危险。

切，混蛋小鬼。“你在说些什么啊，自己来试一试。”小酒窝已经近乎维持不住从容了，直接指示教徒为灵幻戴上面具。

灵幻屏住了呼吸，挣扎着脱下面具。太奇怪了，自己刚才应该没有呼吸才对，自己的面部肌肉却基本不受控制，摆出了笑的表情，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平复自己的表情，就连心情也都微妙地高兴起来了。

虽然有灵幻的定位信息，但是在无人带路的情况下，地下三层实在有一些难找。但在真正到达舞台的时候，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97%

98%

“这是？又有新的教徒加入，今天是一个多么好的日子啊。”站在舞台中央的小酒窝第一个发现了闯入的茂夫。

愤怒，许久未曾有过这么强烈的感情。“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能把那边的孩子还给我吗？在我还能控制自己之前。”

“不要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来一起笑吧。”

99%

100%

“你是恶灵对吧？出来吧，那就简单多了。”

“你也有超能力啊。若是将暴力与仁慈相比，定是仁慈能更有利于统治，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是很擅长暴力的。”

小酒窝离开了中年男性的身体，并向其他教徒命令道：“抓住他。”茂夫则先一步用超能力加速到了灵幻的身边，接触了灵幻的控制之后，放在旁边的舞台上。接着就被其他扑上来教徒压在了地上。

“什么吗？还很珍视这个小鬼啊。放心吧，本大爷可不是什么三流恶灵，不会做出拿人类的身体来要挟这种事情。”

“那还真很感谢你啊。”压在茂夫身上的人被茂夫用超能力浮起，全部悬浮在了剧场的天花板上。然后接住了变成灵体的小酒窝的拳头，一下子…

“影山先生，太迟了。”躺在舞台上的灵幻已经醒了过来，正准备起身，却先一步被茂夫抱了起来，“新隆，受伤了吗？”

“没有，谢谢。”

“下次请不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好的，放我下来啦，我自己可以走。”

茂夫无视了灵幻的意见：“回去吧。”

“新隆，刚刚看到了吗？”

“战斗？”

“害怕吗？”

“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受伤，大家都得救了不是吗？那种利用集团心理与药物的邪教组织早点毁了就好。”

“新隆，要和我一起住吗？”

“诶？”

灵幻的父母并不是那种对于灵幻管理很严格的父母，放心将这样一个孩子留在他市独立求学，一方面是出于灵幻能力的信任，另一方面是乡下的小村远不能满足灵幻的教育需求，由于工作的缘故，灵幻的父母并没有跟随着灵幻一起过来。在学校灵幻是那种学习、人际关系都很好的那种很有人气的小孩，在排球社虽然是低年级但也成了主力。直到，排球社的经理向灵幻表白，灵幻拒绝后，其他高年级的主力在放学后围堵被茂夫所救后，灵幻也就再没去过什么社团。本来除此之外，就不应该会有其他影响了。但在第二天，灵幻的朋友在灵幻到校时迅速围了过来询问了，“灵幻君！好厉害，高年级的学生一下子就打败了呢！”

“诶？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啊？”

“我们那天看到了，那几个高年级生哭着回去了，超好笑。”

“这样吗？”灵幻有一些想吐，但还是忍住笑着岔开了话题，这之后去影山先生那里吧。

一个人生活确实稍稍有些麻烦，但也还没有到必须依赖他人的程度。灵幻最终还是同意了，可能是因为那天的茂夫仿佛被拒绝就会哭出来一样的表情吧。

茂夫并没有将此事向蕾隐瞒的意图，只是为了搬家的事宜，超乎想象得多，律和父母都对茂夫突然要搬出去感到震惊，震惊之余又有一些欣慰。律还多少有些疑惑，“哥哥，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只是想有照顾的人。”说着茂夫嘴角浮现起笑容。

“诶？哥哥，恋爱了吗？”律明显受到了冲击。

“诶？律你在说些什么？不是那样的…大概…”

“那下次准备好了，带我认识一下吧。”

“嗯。”

茂夫在灵幻的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公寓，说实话他并没有能够照顾好对方的自信，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子的，灵幻意外地比自己更加会照顾人。每天一起回去之后，灵幻变回去厨房准备两人的晚饭，系着从家里带过来的粉红色的围裙，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哼着动画的片头曲。比起仓鼠，更像小只的金毛狐狸。

“新隆在学校里一定很受欢迎吧？”灵幻意外地十分擅长日式料理，极具家庭感。就算是不擅长人际关系的茂夫也能够想到，灵幻这样的孩子一般都是处在人群的中心，随意引导他人的话题走向。

“一般。”本来是这样子的，但是小四时，随着家长到来，迅速散开的朋友们，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那算什么？简直就像笨蛋一样。

“社团呢，没参加吗？”虽说是一时冲动，导致了现在的情况，但如果说要照顾还是应该更加了解一点，到底是怎么样的孩子呢？

“退出了。”灵幻是那种做什么都能很快上手的人，但也正因此无论做什么都缺少能让他付出的成就感，在新鲜感过去后不久，就会厌弃。之前的事件不过是提供了退出的契机，那之后怎样的骚动都与自己无关。

“比起这个，影山先生，这几天能来接我一下吗？”

“好的，怎么了嘛？”

“只是有不好的预感。”

其实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只是似乎有很多奇怪的传闻，虽然具体是什么，灵幻并不清楚，只是可以确定应该和自己有关。在这种时候回应收到情书着实是大意了，到达约定的地点之后，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穿着他校校服的四个学生，看上去受了伤。这还真是恶劣的玩笑呢。灵幻上前确认了几人的伤势，就在这个时候和那几个少年穿着同样校服金发男生，“是你吗？打倒他们的。同样的金发真是令人厌烦，我多少还是需要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那边那群打下的家伙也好，相似的形象也好，你太碍眼了。为了我能不能消失？”

“稍微等一下，不是我干的啊。”

“无所谓，哦呀，虽然很弱小但多少能够感受到灵力。”

“你也是超能力者吗？”

“动手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实能力。”

正准备共计灵幻的少年突然愣了一下：“你旁边那恶心的绿色能量体是什么？”

“不是，你在说些什么？”灵幻皱起眉仔细观察了周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少年说出了小酒窝的存在，小酒窝也就不再隐藏自己的存在，“呦！新隆，我是小酒窝，茂夫派我来保护你的。”

“你是那个时候的，所以那个时候也是超能力吗？”

但现在显然并不是讨论这些的最佳时机：“如果你受伤了的话，我就惨了，能不能看在本大爷的面子上放过这个小鬼呢？”

“你在说些什么？”少年并没有理会小酒窝的意思，金色的超能力震碎了脚下的土地，即使是看不见这一切的灵幻也依旧感觉到了不妙。但是，在那之后少年似乎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摁在地上：“你是想对新隆做些什么吗？”

“影山先生！可以了吧，这家伙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但是如果不好好教育一下的，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呢。”茂夫依旧用超能力将少年死死地摁在地上，巨大的力量不要说是反抗，少年甚至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断裂了，疼痛让求饶的话语摆脱了自尊的束缚，但也只能停留在口腔，吐露不出一个像样的字符。而能救他的只有刚刚他还想要伤害的同样是金发的少年。

灵幻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痛苦，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能做的也只是劝道：“这样的话，就是防卫过当了啊，快停手啦！”

“诶？”茂夫一下子被这个词汇震惊，解除了施加在少年身上的超能力。

“回去了啊，影山先生。”灵幻直接拉住还在走神的茂夫的手，把他往校外拉。

然后又在茂夫边上絮絮叨叨地念叨：“明明是个大人了，为什么这个都会不懂呢？超能力与暴力是一样的啊，有能力保护自己固然是好事，但是对弱者实施没有必要的暴力就是坏人了啊…”那一天碎掉了的除了倒在地上的少年那过剩的自我意识还有茂夫的认知。

“新隆不会害怕吗？”

“害怕什么，保护我的你吗？我相信影山先生是个好人。”

“新隆，以后叫我茂夫吧。”

“突然？”

“最近我弟弟要过来，影山先生的话就不知道在叫谁了吧。”

在这之后，茂夫去了蕾那里，告诉蕾：“一直以来承蒙老师的照顾了，今后我已经不再需要咨询了，谢谢。”

蕾也欣然接受了，只是在茂夫离开时很严肃地对他说：“影山茂夫，希望我写的档案不会有警方要求来取证。”

“不会，新隆还是很有常识。”茂夫关上了心理咨询室的门。

茂夫本以为灵幻与律的初见面会发生在事务所，茂夫显然没有意识到自灵幻来之后，律就几乎没再来过事务所，律作为律师工作时长本就高于茂夫，本来还会抽空来帮茂夫算算个税，理理文档，但自灵幻接手了律的工作，律在检查过几次这个素未蒙面的小鬼没什么差错之后，便不会刻意去事务所。

律第一次见到灵幻依旧是律提出见面的提议过后很久，这次也不过是因为工作原因恰巧路过。律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应该还在茂夫的工作时间，律就从茂夫告知自己的地方发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了。律看到茂夫正半跪在地上，金发的少年坐在客厅的矮桌上，律手中的公文包掉在了地上，真是最糟糕的时机呢。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茂夫放下手里的东西，侧过身去查看发现是律：“好久不见，律。”

“好久不见，哥哥。这个点事务所就已经关门了吗？”律这才看清了少年的全貌，身形是少年特有的纤长，金色的头发在夕阳下近乎透明，同样金色的眼眸正望向自己，眼中满是防备。

“新隆他受伤了，今天就先关门了。”茂夫又转向灵幻，律也注意到了少年膝盖上的擦伤。

虽然自己的超能力远不如茂夫，但律还是表示：“今天的委托很麻烦吗？明明叫我帮忙我随时都会到的。”少年在茂夫转身时，对律露出礼貌性的笑容，律则拿起茂夫放在桌上的酒精棉帮灵幻处理起了伤口：“我是影山律，哥哥并不擅长这些，还是我来好了。”

灵幻依旧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容，并没有律想象中的排斥：“您好，影山先生，我是灵幻新隆。”

茂夫在旁解释道：“并不是很麻烦的灵，新隆只是被蟑螂吓了一跳，之后摔跤才受的伤。”

灵幻一下子就炸了毛：“茂夫！不要乱说！”

律一惊，手上的酒精棉重重地按在了灵幻的伤口上，灵幻又发出一声痛呼，律连忙道歉。茂夫见状结果紧张兮兮地律手中的棉签：“还是我来吧。一边开始仔细为灵幻处理伤口，一边抱怨道：“所以说，新隆完全没有必要和我一起去处理委托的，你看多危险啊。”

“那只是意外，意外！而且你都不在我身边怎么能算是保护我呢！”

律这样想到：这还真是不妙。

灵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明白了，茂夫并不是一个能用常理去衡量的人，这也一再打破了他的认知。灵幻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妄图改变茂夫，那是一个有着完整价值观的成年人。但其实，那只是胆怯罢了，对于失望的畏惧。

当灵幻在路上被袭击的时候，灵幻着实没有想到自己被袭击的理由。攻击来的太过突然，连小酒窝都没有反应过来，灵幻就已经被打倒在地，不要说反击就连动弹都十分困难。本就被茂夫除灵导致灵力十分微弱的小酒窝，自知不是袭击者的对手，在灵幻眼神的暗示下，匆忙去找茂夫了。

绝对的实力面前，反抗只不过是无畏的挣扎，拖延时间等待救援是最佳的选择。“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

“小鬼，你就是灵幻新隆吧，不反抗吗？”男人面目狰狞见灵幻没有反抗，并没有放松而是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灵幻有些吃痛，但此刻并没有功夫去留意这些。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仅仅只是单次的击退就是没有意义的，那么问出其动机与是否有组织的存在就是有必要的。“痛，痛，能稍微轻一点吗，是我没错，初次见面就这么暴力真的好吗？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男人的笑容愈加张狂：“什么吗，挺精神的吗？小鬼，不使用超能力吗？”超能力？这究竟多大的误解啊。

“只会防御而已，太弱了啊，小鬼。嘛，你已经明白了吧，反抗是没有用的，你的能力和本大爷绝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等等！我可没有什么超能力了啊。”小酒窝还真是慢啊，如果是因为超能力的话，这家伙也不像是单纯过来比较强弱的，那样的话这种笨蛋至少不会选择偷袭。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这种防护罩虽然在本大爷面前脆得就像张纸，但没有的话，你早就死了。”

“想要比赛的话，偷袭就太耍赖了吧，放开我，堂堂正正地比一场吧。”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呢，本大爷怎么可能会比你弱。就老老实实跟本大爷走吧。”如果，是有其他什么目的吗？那就更加复杂了呢，这种头脑简单的笨蛋真的能策划的出来吗。

已经到极限了吗，灵幻还是得到了最后的信息。在男人准备带走灵幻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不要乱跑，不然你就等着。”男人接起电话大吼：“真是啰嗦啊，正要把人带回来呢！”就挂掉了电话。果然是有组织的，真是最糟糕的情况呢。但确实相较于被挟持，被关押逃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当茂夫赶到的时候，小巷已经没有人在了。“小酒窝，你还真是没用呢。”

“也不想想是谁的错。”

茂夫忽视了小酒窝的话，打开了手机的定位，看着代表灵幻的红点正在移动中，“虽然也并没有指望你就是了。”

作为一个绑架集团而言，他们的戒心也太糟糕了，一没有搜身，二没有掩盖目的地的意图。作为组织，如此缺乏专业精神着实令人咂舌。和灵幻一起被绑架的还有几个造型奇特的少年少女，与灵幻年龄相仿，看上去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十分沮丧的样子。

灵幻悄悄对其他人说：“别害怕，交给我吧。好好记住路吧。”不过，虽然是在树林里，但这明显是特意为了某种目的而建造。真的能拿到建筑许可吗？

灵幻他们被带到设施内关了起来，三个穿着统一制服的男人，打开铁栏杆开始向他们解释到：“欢迎来到「爪」，我们的目标是征服世界，作为不收敛利爪的鹰，将能掠夺的一切都掠夺，立于世界的顶点，将人类引向正确的未来。”

“有赞同我们的人吗？没有啊。”

没有人做声，现在他们只是仗势欺人罢了，反驳也没有用。

“自然能力者的小鬼们，最好别小看我们负责教育的人，你们新人还不算组织成员。”

一个长相更加怪异的高大男性站在这群人的身后，打扮像是传统的僧侣，脸上有一道巨大的伤疤，明显就和其他人不是一个阶级的。说起来，最初袭击的人以及带他们来的人都有这样的伤痕，如果没有猜错的有能力的就只有这个人，把这个人支开的话…

“我们明白了，但是希望能够给我们一点时间思考一下，我们的超能力相比之下太过弱小了，加入爪实在有一些…并且，爪的理想实在是太崇高了，我们需要时间去理解。”

僧侣模样的男人对他们的态度十分满意，嘱咐了那三个人几句就离开了。

这个房间和走廊里都有监控摄像头，要想出去的话，最好有其他人的带领。教育组的人已经将门锁上，退出了铁栏杆在外面聊天。灵幻敲了敲栏杆引起他们的注意：“教育组的大家，你们真的相信世界征服？”

“小鬼，你在说些什么？瞧不起人吗？”

“重新考虑一下，从你们自身的角度，爪真的很重视你们吗？教育组可以随意地对待新人没错吧？”

“当然，你想尝试一下？”

“想一下，这样做之后，我们这些新人成为组织成员甚至干部之后会善待你们？那个时候还不是随便我们？爪只是把你们当工具吧！”

那几人的张狂神情不在，转而陷入了沉思。

灵幻见他们有所动摇，又继续说：“近一步说，这个组织本身就有问题吧！用超能力来征服世界，掠夺一切？听上去是很不错，但是这之后呢？”

“这之后？”

“掠夺完了之后不久什么也没有剩下了吗？上面的人真的会留给你们什么吗？到时候还不是让你们去种田，打铁生产出来的东西以供他们继续掠夺？武力征服谁去维护治安，你们的朋友，家人谁来保护？只有武力的制服怎么带来更好的世界？说到底，征服世界什么的，不过是那群有超能力的幼稚鬼的游戏罢了，像我们这种弱者只会成为受害者。”

说道这那三个人已经近乎崩溃了：“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带我们出去，一起去报警吧。”

“是！”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别人来，看来监控只有画面。灵幻对身后震惊的四人说：“我们走吧。”

“如果途中有人问起，就说上面抓错人了，让我们放走。”

“是！”

茂夫跟着红点，找到灵幻所在的位置，用超能力直接将门口的守卫移开之后径直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支部长也得到了消息，派遣其他干部去制服侵入者，最后都镶嵌在墙上。茂夫在走廊拐角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灵幻新隆，身下开始渗出鲜血。茂夫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代表灵幻的红点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移动：“这种玩笑可并不好笑啊。”茂夫的超能力迅速地扫描了一下周围的，迅速弹跳着高个男人身旁，男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茂夫摁在了墙上。

灵幻也听到了动静，让几人先走，自己跑过来查看，此时茂夫的手还死死地抓在男人的头上：“茂夫，你没有报警吗？”

茂夫放开了手，男人顺着墙面滑了下去：“新隆，我们回去吧。”

灵幻正准备走向茂夫，却又只听见茂夫的喊声。之前带路的精英男人已经向灵幻的后背砍去，茂夫赶忙将灵幻护到身后，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是茂夫的超能力，在那瞬间茂夫的超能力近乎疯狂地缠绕到了男孩的身上。

99%

100%

愤怒

灵幻察觉到了茂夫的不对劲，抓着茂夫的衣角：“我相信你，做正确的事。”

“已经没事了。很快就会结束的，然后我们回家吧。相比警察而言，这方面我才是专家。”本已开始撕碎建筑物的超能力，又回到了茂夫的身边，然后迅速地去捕捉剩下的几个：“说实话，即使是现在我也很生气，但是放心好了，不会超过正当防卫的范畴。在回去之前，要好好教给你们一件事才可以。”

“超能力不是用来伤害人的，他就和力气，武器没有任何区别，关键在于使用它的方法，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控制好自己的话只是恶人罢了。”

灵幻突然意识自己确实对茂夫产生了影响，正如他对自己一样。

（1）毕业时缺了第二颗纽扣的制服

茂夫代替灵幻的父母去参加了灵幻初中的毕业典礼，看着自己照顾或者被照顾了两年的孩子，逐渐抽条，纤细的少年的身形站在礼堂中间，刚经历变声期的青涩声音经过麦克风在安静的礼堂内传播。

和自己慢慢熟络的时候，灵幻会跟着茂夫去完成委托，明明看不到灵，一开始的时候会躲在自己身后东张西望，像是在觅食的狐狸。熟悉了之后，便开始以茂夫的弟子自称，有的时候会在现场妆模作样地撒一把盐。为了更好的传播事务所，灵幻还自学网页制作，做了事务所的网页，向茂夫炫耀，那个时候的神色，茂夫也依旧能够清晰地记得，夕阳柔化了灵幻的轮廓，即使逆着光，茂夫也依旧能看见灵幻眼中的光芒。

结束毕业致辞的灵幻，望向茂夫的方向回以灿烂的笑容。“这之后还有同学聚会吧，好好告别吧。”

“嗯。”

“早点回来哦。”茂夫从灵幻的头上取下落在他头上的花瓣，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先回去了。

但事实证明是大意了，当灵幻回家时，制服的第二颗扣子不见了。盯了那件衣服许久，啧，待会就把它扔了。等茂夫真的拿到灵幻的衣服，他却感受到了制服口袋里有一个小小的硬物，拿出来他便看到一颗纽扣。茂夫一下子宕机了，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灵幻洗好澡：“这是？”

“啊，我的纽扣，和制服一起扔了就好。”灵幻正擦着自己的头发，被热水晕红的脸庞也染红了茂夫的脸，制服果然还是扔掉，纽扣，明天放在花盆底部吧。

（2）不自知的驯服

当灵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自己应该不是那么顿感的人，想要逃跑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处可逃了。在成年礼上几杯酒醒后，望着明显不同于自己房间的布局，手机里是清一色的祝福短信，还好身上还穿着自己的睡衣也并没有什么不适。

房间的主人并不在房间内，桌上能看见他留下的字条和水，灵幻深深埋进枕头里，想要逃避现实，却被鼻尖萦绕的奶味拉回了现实，真是糟糕，明明已经是个大叔了，为什么闻上去会那么幼齿。灵幻自暴自弃地放下了枕头，虽然是第一次喝酒，但如此失态着实不合常理，到现在依旧昏昏沉沉的。

灵幻本来住了两年的屋子在茂夫看来像是那种不具生气的空壳，无论是墙上品味有待提高的挂画，还是阳台上用超能力维持生命的绿植，明显不符合两人性子的东西，虽然怪异却又有钟微妙的温馨感。

而此刻，这一切微妙的违和感渐渐将灵幻吞没。他与他的同居人到底是何种关系？刻意强调的雇佣关系，在互相交织的个人用品和成对的生活用品下显得格外可笑。茂夫将灵幻给的零钱都放在了灵幻送的储钱罐里，而储钱罐则大方地放在客厅中央，丝毫没有使用的意思，反倒像是炫耀着什么。

灵幻再一次询问自己，到底是怎样发展到这一地步的呢，危机感随着看到茂夫纸条上的文字到达了顶峰“新隆，等我回来，有事和你说。”必须逃走才行。

太久没有回父母那里，不知道衣服还合不合身，但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大多都是和茂夫一起添置的。啊，真是麻烦。

灵幻买了当天的车票，匆匆赶回了家，见到灵幻的灵幻妈妈完全没有料想到昨天才见过面的儿子，今天竟一个人赶了回来：“新隆，怎么一个人，影山先生呢？”

这还真是彻底败北，“有忘了的东西，过两天就回学校。”说完灵幻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正当他躺在床上缓解一天的疲倦时，有人敲响了他的窗户，是影山茂夫。灵幻并不认为那扇没有锁的窗能阻挡住这位超能力者的脚步，带还是顺从地打开了窗。

“为什么？”

“这样就不是非法入侵了吧。”灵幻本以为茂夫会生气，但他没有反而似乎是有些紧张。

“不是指这个，为什么你在这里！”

“因为新隆在这里啊。”

“不生气吗？”

“律说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不要在还剩下一步的时候放弃。”

“影山先生？”

“不过文件都还在律那里就是了。律还说，逃跑确实是小鬼的特权，最后再纵容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我已经是大人了！”

“嗯，那么已经是大人的灵幻新隆先生愿不愿意和我成为家人呢？”早春的晚风依旧寒冷，黑发的男人虔诚地向少年伸出了手，清凉的月色柔化了男人的棱角。要以什么理由拒绝呢？这个男人才是灵幻的退路啊。灵幻握住了那只手，并将仍然悬浮在屋外的茂夫拉近了房间里，“所以，是什么文件？”

紧张刚从茂夫的脸上驱散，笑意直至眼底，乖巧地坐在灵幻身边：“是我拜托律的，之前我询问律为何才能让我和新隆成为家人，起初律是不乐意的，但再沟通之后也就同意了，那个时候新隆正在准备升学所以不知道，之后律还帮我一起说服了我的父母。新隆的父母是去年年底才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的，最初也是十分反对，但当我告诉他们我一定会尊重新隆意见的时候他们也就松口了。而且如果是收养的话，也不会左右新隆以后的选择，就算不喜欢我了，也可以照常结婚，我的遗产第一顺位继承人会是新隆，而新隆的则会是妻子。所以现在只要新隆同意就不会没有人反对了哦。”茂夫自顾自地说着，脸上的笑容不减，丝毫没有注意到灵幻越来越不妙的表情。

等茂夫解释完来龙去脉，灵幻沉默了良久后，张了张嘴后说不出话，最后也只是骂了一句：“笨蛋。”又将自己埋在了茂夫的怀抱里闷闷地说道：“一般来说，不是从正常交往开始吗？”茂夫则在灵幻的耳边轻声回道：“我已经等不及了。”